医案,是医者诊治疾病时辨证立法、遣方用药的治疗记录,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医者所观所想,体现其辨证用药思路。古代前贤医案大多内容丰富,思路清晰,既有成功经验的总结,又有失败教训的警戒;既有常见病诊疗中正稳健者,亦有疑难证治法独辟蹊径者,令人大开眼界,今天小编就来给大家介绍一则医案。

首先我们来看原文——

“又一衲子,因阴雨卧湿地,一半手足皆不随,若遇阴雨甚,病转加。诸医皆作中风偏枯治之,用当归、白芍、乳香、没药之类,久反大便涩,风燥生,经岁不已。张以舟车丸下之三十余行,去青黄沫水五升,次以淡剂渗泄之,数日手足皆举。张曰:夫风湿寒之气合而成痹。水痹得寒而浮,蓄于皮腠之间,久而不去,内舍六腑。曰:用去水之药可也。水湿者,人身中之寒物也,寒去则血行,血行则气和,气和则愈矣。”

——《儒门事亲·卷六·湿形》

白话文版——

有一僧人,在阴雨天气中席地而卧,以致半侧肢体活动不利,遇寒湿阴冷天气症状更重。诸医皆从半边肢体废痿不用入手,认为此为中风证,多用当归、白芍、乳香、没药之类化瘀通络、养血和营药,久之反而出现大便干涩难解的症状,风燥内生,长久不愈。后请张从正诊治,张从正用行气破滞、逐水消肿之舟车丸下之,患者排泄青黄沫水五升,然后再以淡渗利湿之剂健运脾胃、缓消寒湿之邪,数日后手足皆愈,活动如常。张从正认为:风寒湿气相合侵体发为痹证,其中水湿之邪与寒邪交织而浮于表,蓄于皮腠,长久不愈,而后更可内侵蓄于六腑之内,使病情更加复杂。水湿之邪于人身而言为寒性,去水湿之邪,则寒性消散,寒散则血脉凝阻亦解,血行通畅;气随血行,血脉通畅则气机亦畅,正气循行周身,气血相和,病情自愈。

笔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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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哪位医家的医案?

张从正(-年),字子和,号戴人,金朝睢州考城县郜城人,金元四大家之一。张从正对于汗、吐、下三大攻邪治法的运用有独到之处,积累了丰富的经验,大大扩充了此三法的应用范围,形成了以攻邪法治病为主的特殊风格,被称为“攻下派”的代表。张从正将疾病产生原因总归于外界不同邪气的侵袭,强调邪气致病,提出攻邪即是扶正的辨证关系,认为“不补之中,真补存焉”。张从正极为重视“人体应以气血通达为常”的理论,认为合理运用攻邪之法,能够调畅气机,令气血相和,“使上下无碍,气血宣通,并无壅滞”,从而使人康达。

笔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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辨证用药的道理?

此病有较大迷惑性,患者一侧手足活动不利,极像中风之症。然则审病需寻本因,结合患者受寒之际遇,之所以出现偏身活动不利,当为此侧肢体直接接触地面,寒湿邪最重,所以症状亦最凸显,需与中风相鉴别。

患者证属风寒湿邪侵体,故当归、白芍、乳香、没药之类化瘀通络、养血和营药多不效,寒湿之邪阻于体内,使阴阳顺接失常,而多用乳香、没药之发散药使内燥徒生,合于风邪使病情更加复杂。

张从正之法,先去皮腠间之寒湿,方用舟车丸,由攻积滞、清湿热之大黄,泻水逐饮、破积通便之甘遂、大戟、芫花,疏肝破气、消积化滞之青皮,行水消积之槟榔,化痰下气之陈皮,行气止痛、调中导滞之木香,利水通便、祛痰逐饮之牵牛子组成,全方行气利水,驱逐皮腠间水湿之邪,使水湿之邪从下排出体外。水湿既去,使活动不利之标证立去。寒湿消则血行,血行则气动,体内凝滞之势消解,阴阳顺承。标实既去,且舟车丸较为峻猛,不可久服,中病即止,余者不可一蹴而就,续予淡渗利湿之剂使余邪缓消,风寒湿邪既去尽,且气血相和,则病自愈。

笔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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舟车丸(舟车神佑丸)

组成:甘遂面裹煮大戟醋炒芫花醋炒各30g大黄60g木香槟榔青皮陈皮去白各15g黑丑(牵牛)头末g轻粉3g

制法:上药为末,水糊丸,小豆大。

功能主治:峻下逐水。治水湿内停,气血壅滞,不得宣通,水肿水胀,二便秘塞,脉沉实有力。现用于肝硬化腹水或其他疾病引起的腹水见上述症状者。

服法:每服3~6克,每日一次,清晨空腹时用温开水送下,以利为度。

注意事项:病甚者,忌盐、酱百日;若脾胃虚弱,胎前产后,均不宜用。

参考文献:

[1]秦天楠,汪学良,刘念,彭江云.古代痹证医案2则赏析[J].风湿病与关节炎,,7(03):50-53.

青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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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按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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