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年前,我写过一首打油诗,是题画用的.

诗曰:

牵牛花开,美如天香。红红紫紫,众芳不让。不在我家墙角,就在你家篱上。

前些天,找人用木板做了一个很长的花池,放在向阳的落地窗下。母亲帮着找来牵牛花的种子。种下去,浇上水,不几天,嫩绿的小苗出土了。一两周,就长蔓儿了.于是四处去找竹竿。

可是,在Q市这样的非现代化城市,要找根竹竿竟也很难。找到几根一米多长两米不到的树枝插在那里.倒也有些野趣.也算是给它安了个篱笆.就等它红红紫紫,众芳不让了。

绿色健康的蔓儿长的快而茂盛,不多时日,树枝上就爬满了,翠绿欲滴,煞是好看。可是,这篱笆显然长度不够,许多藤蔓儿疯长起来,不可控制地向没有篱笆的空间生长,并且缠绕在一起,形成了一个个比较强大的集体,维持了它们继续生长的欲望和需求。

有一天,叶子上出现了可恶的红蜘蛛,翠绿逐渐变成焦黄,我只能用手除掉这些害虫,好在叶子不多,虫害还在我控制之内。

浇水,除虫,摘叶成了日课。野外的牵牛花好象不是这样生存的。记忆中,那些湿露露的早晨,高高矮矮的篱笆,鲜嫩的喇叭样花朵,柔而嫩,娇而艳,花瓣柔嫩的真有吹弹欲破的感觉。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,它就不堪灼晒,收起了喇叭,完成了它花朵的使命。

我曾想,这样娇艳的花朵怎么如此贫贱地开在路边呢?清晨盛开,迎接朝露,却避开阳光,羞涩的可以。所以,人们都不把他当做一种高贵的花。墙角篱边,农家院落,比起梅兰竹菊芍药牡丹可是差的多了。

红蜘蛛比芝麻粒小很多,却更顽强,以它族群强大的数量取胜,要彻底消灭简直不太可能.我的手,红蜘蛛,牵牛花已经形了一个生存链。

牵牛花看似弱小,其实是柔中带刚的,它会在虫子吃掉老叶前长出新的嫩叶,并且不断缠绕着向前发展。吃他一片叶,长出一尺蔓儿。花也开了一些,但远没有野外开的精彩,蔓儿倒是长的特别好,起码看似茁壮的活着。

实际上,我们这些所谓草根,小民,非肉食者,市井里的人们,何尝不是象牵牛花一样的生存呢?普通的有些低贱,俗气,却也开着美丽的花。利益和思想经常被侵犯,却没办法去评评道理。也只能放弃旧的,生长出新的孱弱的叶子,可马上又会被吃掉了。有篱笆,就紧紧地攀援。低俗的满足,谄媚,没有主见。没有了篱笆,一支蔓儿太弱小,就只好缠绕成一团,有目的也盲目,有规律却也慌不择路,还相互庆幸的笑着。

写到这里,也不知道爱它多一点,还是憎它多一点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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