牵牛花绚烂后之静美王耀忠

野外的山坡、乡村的院落里满是绿绿的杂七杂八的草丛或是别的植物,它的上面爬东爬西的藤豌,缀着零零点点、簇簇朵朵的紫色、蓝色、粉色,亦有白色的花儿,花儿开得烂漫,霎时若我喜爱。

这花儿,生命力顽强,不娇不艳,亦不高贵,在贫瘠的土地上也能藤蔓叶茂。花儿不引人,无人来养,形似喇叭,新绿叶圆,圆如心状。缠藤挂叶爬满篱笆,或蜿蜒铺漫芳草上,有的藤豌不借附属物独立挺拔昂扬向上,其豌缀满花蕾,你方含苞我待放,绿草托群芳,春风徐来,开始生长,夏日,花开花落,花谢花开,直至白露为霜。

我的居园,总是感叹少了一种这样的野花儿与家花儿为伴。院中有一篱笆墙,于是,便择一日雨霁,移植几珠牵牛花儿栽种其下。花儿是从野外东皋而挖,顺着缠绕在杂草丛中的藤豌寻其根部,防伤其须,执铲穷尽之力深挖,带些泥土,连同开着的花儿和未开的蕾带回栽种的。绿满竹架,比之家花儿,煞是好看,顿时,院中多了些自然。

牵牛花是一种野花,大概一时还不适应小院避风和遮光的环境吧,翌日,叶子从上到下全都蔫了,滕豌也都软绵绵的,误以为水浇不足,提水复灌,不见生机,甚是可怜伤感。我心有不甘,依然日复一日的伺候、观察,最后的几条藤上绿叶也一片片的枯蔫了,只剩下几串不成熟的花蕾,半醒半睡着,仿佛再无生命的迹象。然而,终于有一天我看到了,这些本来在野地里也许不该早来的骨朵,忽复绽开来,绽开来了!乃至全身心地怒放,开的火灼灼的。

垂死的牵牛花儿,用尽全部的本能与顽强的精神支撑着它的生命,燃烧最后的自己,呈现出爱与美,释放最后的清新与馨香,奉献给人间最后的灿烂与辉煌,完成最后的骄傲与梦想,表达最后的完整与留白,留下了生命最后的延续与未来。

牵牛花儿终于还是死掉了,当然花也就谢了,但一粒粒圆圆的美得像小小灯笼似的种子逐风各处飘落,隐藏在泥土里,待在一冬天的落雪中。

又是一年春风吹。牵牛花儿破土萌芽,生出细细的青黄嫩叶来,很快一藤藤豌蔓爬满了篱笆墙,爬上了树的枝干,爬满了小院,她想在哪里爬就在哪里爬,花儿想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,也没人管它,花儿开的更加之绚烂。尤其花儿开在天色破晓时最好看,似早起的少女,睁开惺忪的睡眼,晶莹剔透的甘露浮在鲜嫩的脸上,显得水灵灵的,满园各色喇叭花香,这也许是她生命的又一次辉煌展开的弁言罢。

人如斯乎,活着,就要灿烂、奔放,要像这夏天盛开的牵牛花一样绚烂,活得有意义、有价值、有贡献,做好该做的事情,把该留下的留下,绽放夏花之美,为世人留存芳香。死亡时,面对生命向着自然返归,要静穆、恬然地让生命逝去,把最后的价值留给人间。而逝去的最好的人生,恰如秋叶一样之静美。

王耀忠,毕业于装甲兵指挥学院,高级职称。系中国石油报记者驻四平记者站、中华诗词学会会员、四平诗词协会会员、四平文联会员。作品散见《吉林日报》《中国石油、石化报》《中国商报》《绿色时报》《东北作家》《湖南文学》《齐鲁文学》《西部散文学会》《重庆作家网》《国际诗歌网》《江南诗社》等;诗歌被选编《战疫放歌》《千家诗》。偶有篇章获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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